《乖戾病(骨科高h)》 1二百九十九 太阳斜照,温暖的光芒透过落地窗,洒满了整间卧室。 睡熟中的林尔幼,身上穿的鹅黄色小裙子卷到了腹部,细白的两条腿中间,夹着一条五颜六色的毛毛虫玩偶,小屁股被纯白色草莓图案的内裤包裹在里面,翘而圆润。 不知是梦见什么,小脸红扑扑的,秀气眉心紧蹙,粉嫩嫩的嘴唇里发出哼哼唧唧的软音。 沉厉倚靠在门框,眼底晦暗不明。 少女凝脂般的雪肤下隐隐透出层胭脂之色,玲珑胸脯因呼气起起伏伏。 突然,林尔幼猛地睁开眼,惊恐的望着某一处。 “林尔幼。” 沉厉的声音响起。 林尔幼娇躯一颤,回过头目光呆滞、脸色霎白。 慌乱、迷茫、羞赧…… 乱七八糟的情绪席卷而来,虚的她后背直冒出冷汗。 不知道那人站了多久,脸上也看不出情绪,语气不冷不淡的:“出来吃饭。” 林尔幼半带恼半带娇的扯来夏凉被盖住身体,瞪着一双烟雨朦胧的美眸:“你……你什么时候进来的?哥你变态啊!” 沉厉眸色愈深,大步上前像拎小鸡儿似的把她从床上逮起。 “怎么跟我说话的?长的跟豆芽一样有什么好护的。” 林尔幼心跳如鼓,所有的感觉都被他占据,脑海中浮现出一幕幕背德荒淫的画面。 她眼里蕴着莹莹泪花,抓住沉厉的手臂咬了上去。 “嘶——” 沉厉吃痛撒手,怒问。 “林尔幼!你属狗的吗?” 林尔幼捡起床上的枕头、毛绒玩具一样一样的朝他砸去。 “你出去!你出去!谁让你未经允许进我房间的,男女有别你知不知道?” “有个毛线,我是你哥。” “你还是不是男人?” 沉厉懒的再跟她废话:“赶紧滚出来。” 哥哥离开后,林尔幼苦恼的把头埋进被子里一顿翻腾。 疯了疯了。 疯了! 她怎么会接二连三的梦到被沉厉压着做那种事呢。 啊! 九月份的天, 林尔幼穿着一身长裤长袖,裹的严严实实,从卧室里缓缓走出,慢腾腾地来到餐桌前,落座后一声不吭地小口咀嚼饭菜。 比起好奇沉厉为什么突然回来,她更想快速吃完这顿饭,好找个借口离开。 如果让他知道,自己对他心怀不轨。 啊,一定是打死她的。 “林尔幼,把头抬起来。” 沉厉本身音色清冽,像夏日里冒着冷气的冰镇气泡水沁润人心。但此刻落入林尔幼的耳朵里,更像是在浓郁日光的午后,一杯刚沏好的红茶,令她的心跳不由自主的加速,血液随之沸腾起来。 林尔幼缓缓抬眸,对视上一双漆黑深邃的丹凤眼。 “我听说,你这回考试成绩下滑的离谱。”沉厉靠在椅背,骨节分明的手指有一下无一下的敲击着桌面。 林尔幼咬唇,心慌的厉害。 不怕他拿考试成绩训她,就怕他知道自己谈恋爱这事儿。 林尔幼眼神躲闪,道出蹩脚的谎言:“我……我压力有点大。” “距离高考至少还有九个半月,你压力再大也不至于七百五的总分,给我考二百九吧。” 林尔幼默默垂下头,捏着筷子的手不自觉的发抖,小心翼翼地强调:“二百九十九。” 沉厉俯身逼近,清隽的脸庞与她近在咫尺,单手钳住她的下颚。 “我高考理综考二百八,你物理考三十分?数学你考五十五,化学十六,林尔幼你是猪么?” 听得出这人咬牙切齿,感觉下一秒就会一个脑瓜崩敲在她的头上。 好在,没提谈恋爱的事。 林尔幼松一口气,乌黑明净的杏眼无辜地眨了眨:“哥,我上课真听不懂。” 何止是听不懂,懂不了一点。 “行。” 沉厉松手,原本还算和善的目光逐渐冷凝。 他指尖在手机屏幕上滑动几下,随后将手机摔在桌面上。 “解释。” 屏幕里照片定格在,她笑靥如花地将手里的奶茶,递向一个黄发少年。 小情侣约会,甜蜜的很。 前一阵子,有人跟林尔幼说,和对象约会被妈妈当街抓个正着,当时瞬间原地石化,脑子想了一万种死法,吓到不敢回家。 林尔幼是这样跟人家说的:没事没事,大不了挨顿打呗。 而此刻,林尔幼想这确实不是一顿打就能解决的事情。 她同样石化在桌前,大气都不敢喘一下,更不敢看他。 犹豫过后,林尔幼怯生生的开口: “哥哥,我……我知道错了。” “分手,明白不。” “明白。” 沉厉颇有耐心地抚摸着林尔幼的头:“在你上大学之前,不可以谈恋爱,记牢了?” 哥哥的动作固然温柔,可嗓音却是夹着寒意。 “嗯,记牢了。” 林尔幼颤巍巍地答应。 沉厉往后仰了仰,脸色转晴。 “我等会儿返回学校,想要什么礼物?国庆假期回来给你带。” “不要。” “行,那就高考模拟试题。” 林尔幼不可置信的抬头:“啊?!” 沉厉随即捏住她的脸:“胆肥了嗯?高三还敢给我谈对象。” 林尔幼小脸皱成一团:“疼啊……” ps:新书求收藏、求珠珠! (宝子们别学书里,高中一定要好好学习。) 2我真的要炸了 午后的阳光炙热无比,教室内的空气仿佛都静止不动,窗外的蝉鸣声尖锐刺耳,与老师的讲解声交织在一起,形成了一首令人难以抗拒的催眠曲,学生们一个个都昏昏欲睡。 而睡得最香的那个,全班断崖式倒数第一的林尔幼同学。 正在做一场荒唐大梦。 哥…… 哥哥我错了。 不要,呜呜。 …… “哥!!” 林尔幼梦中惊起,脸颊翘红,如同初绽的桃花,娇艳欲滴。 数学老师的讲课声噶然停止,全班的目光都在她身上。 几秒之后,讲台上的老登猛拍桌面,唾沫横飞:“林尔幼!站后排听课!” 林尔幼随手拿起一本书欲往后面走,同桌杨蕾蕾拽了她一把。 “嗯?” “数学课啊大姐。” 林尔幼看了眼手中的物理书。 整个人显得十分木讷:“啊……哦。” 还没等她找到数学书,悦耳的下课铃声响起。 林尔幼无辜的看向脸色发青的数学老师,摊手耸了耸肩。 “林尔幼啊林尔幼!害!” 数学老师恨铁不成钢的感叹了两句,拿起教学材料撂下一句“下课”头也不回地走出教室。 宽敞的教室里瞬间变的嘈杂喧哗,下一节体育课,同学们陆陆续续去往操场。 只有林尔幼蔫了吧唧的趴在桌面上。 一副“这辈子也就这样了”破罐子破摔的表情。 怎么能在学校,在教室里,做梦梦到那种事情啊。 她满脑子都是昨天沉厉捏她脸时,那只青筋交错的手,喉结下颜色淡淡的那颗妖痣,以及他身上那股子清质凛冽的冷杉味…… 救命。 完了。 杨蕾蕾接好水走到林尔幼这边。 “小尔幼,你这几天是怎么了?” 两周前,林尔幼突然说要找男朋友的时候,杨蕾蕾就感觉这孩子不对劲儿。 林尔幼往后一靠,把书盖在脸上。 声音闷闷的:“天要塌了,大清要亡了,我要死了。” “啊?” 杨蕾蕾拿开林尔幼脸上的书,摸了摸她的额头。 皱眉道:“没发烧啊。” 林尔幼一把抓住杨蕾蕾的手:“蕾蕾!我哥知道我跟许飞飞的事儿了。” “沉厉……他不是在纷城吗,你和许飞飞才在一起几天啊,他怎么知道的。” 林尔幼愁苦:“我也想知道啊,谁告诉他的啊,我真的要炸了。” 和许飞飞在一起八天手都没拉过,唯一一次答应他出去玩,还是和几个同学一起。 就是那一次,她买奶茶的时候顺手给许飞飞也买了杯。 谁能想到啊,哪个狗王八蛋把她递奶茶的样子拍下来发给了沉厉。 杨蕾蕾拍了拍林尔幼的肩:“你还是注意点吧,指不定学校里到处都是你哥监视你的眼线。” “他让我分手。” 闻言杨蕾蕾思索一番:“如果你不想分的话,可以去跟他谈一下。” 林尔幼生无可恋地摇摇头:“那还不如杀了我。” 杨蕾蕾:“好好好,你自己好好想想,先去操场吧,快上课了。” 林尔幼起身:“哎,走吧。” 分是不能分的。 不能和许飞飞分手。 她要喜欢上许飞飞才对。 喜欢上许飞飞,才能证明她是一个正常人…… 而不是一个,对自己的哥哥怀有情意的怪物。 ps:求珠珠送孩子上个新书榜叭??????????? (宝子们别学,上课不可以睡觉嗷,要认真听讲。) 3喝酒游戏 黎城近日天气变幻莫测,阳光明媚的午后突然转为乌云密布。 体育课时天空尚且晴朗,但不久便阴云渐聚,到了下午自习时分,窗外已是倾盆大雨。 雨声潺潺,雨势愈发猛烈,窗户上的水珠从点点滴滴汇聚成流。 教室里空气不流通,闷热潮湿。 林尔幼心不在焉,望着模糊不清的窗外发呆。 妈妈不在,哥哥也不在,又是一个人的周末。 桌仓里面的手机突然“叮咚”一响。 林尔幼一个激灵看向四周,好在自习课上没有老师,她赶紧掏出来开启静音。 看到来信人显示许飞飞,林尔幼眸低划过一抹失落。 还以为是哥哥呢。 不知道他那边有没有下雨。 许飞飞:「林尔幼,我没有伞,你那儿有的话借我一下。」 林尔幼看了眼消息,直接关掉了屏幕。 她也没有伞呀。 距离放学还有五分钟, 杨蕾蕾收拾好书包,转过头:“小尔幼,晚上出来嗨吗?” “下雨着呢。” “哎呀,阵雨而已,来的快去的也快,估计晚上那会儿就停了。” “那好吧。” 放学回来的路上淋了些雨,到家后林尔幼立即冲了杯感冒药喝下。 空荡荡的房间,林尔幼静静地坐在客厅沙发上吃外卖,纤细柔弱的背影略显孤独,目光所及之处,是一张被黑色边框裱起来的全家福。 — 雨后天冷飕飕的,出门不久林尔幼就打了个喷嚏,鼻尖发酸。 她有点后悔穿短裙出来。 等车之际,杨蕾蕾给她发过来一则定位消息。 威斯厅酒吧。 林尔幼沉默过后,直接拨通杨蕾蕾的电话。 语气有点无奈:“蕾蕾,我进不去酒吧啊。” 林尔幼上学早,别的同学上高三后相继成年,而她连十七岁都不到。 别说酒吧,有的ktv都不让她进。 杨蕾蕾那边声音杂乱,欢呼声与重金属鼓点声混合在一起,传到林尔幼这边有点刺耳。 “你放心过来!这酒吧是咱们班劳动委员家开的!让他给工作人员说一声就把你放进来了!快点来!!” “哦,好。” 挂断电话,林尔幼伸手拦住一辆出租车。 抵达威斯厅, 紫红色的门面灯光下,杨蕾蕾站在那儿接应林尔幼。 “你可算来了,许飞飞也在呢,他跟你说了嘛?” 林尔幼随着杨蕾蕾往里面走:“没说。” 她没有回复他借伞的消息,然后就没有然后。 “啧,我觉得许飞飞不靠谱,刚才我出来的时候,有个女的跟他搭讪呢,他二话不说就把微信给人家了。” 林尔幼其实一点也不在乎,但作为许飞飞的女朋友,是不是得表现的吃醋一点? 她开口说:“那我还挺伤心的。” — 酒吧内的音乐声不是特别震耳,林尔幼一出现,数多目光便向她投来。 林尔幼五官精致秀气,肤色瓷白,眸球乌灵,不笑时淡若远山眉黛,笑时眼波潋滟生姿,可纯可媚,是一眼叫人心动的类型。 许飞飞坐在卡座正中央,从未见过林尔幼穿的这么露,目光从上至下定在她细长饱满的腿上,离开不眼。 杨蕾蕾先一步落座,再拍了拍身旁的空位置。 “尔幼坐这儿!” 林尔幼坐过来后看了眼许飞飞,勾唇对他露出笑容,一群人瞬间起哄。 许飞飞耳根子泛红,故作矜持:“差不多行了啊。” 苏迟把这一幕录下发给沉厉,而后放下手机,站起身招呼道:“加上林尔幼咱们现在一共八个人,继续继续哈,轮到谁撒筛子了?” 某个女生回答:“我我我,我来!” 他们在玩“法官判案。” 喝酒游戏。 林尔幼曾玩过一回,知晓游戏规则,很快就融入其中。 ps:下一章哥哥查岗嗷。 4带着你身后的黄毛过来跟我聊两句 几回合游戏下来,林尔幼感到有些无聊。 她的思绪混乱如麻,无法集中注意力去与他们玩乐,于是退出游戏,百无聊赖地轻轻晃动手中的酒杯。 葡萄味儿的酒,入口酸涩辛辣,回味甘甜美妙。 林尔幼将剩下的半杯酒一饮而尽,随着酒液滑过喉咙,如细流般缓缓渗入她的身体,带来一丝丝的热意。 仿佛是微风拂过湖面,激起层层涟漪,脸颊也开始渐渐发烫。 这种感觉像什么呢…… 像每一次跟沉厉近距离接触过后,不敢露于表面的、有悖人伦的悸动。却会因他的一句“幼幼”心脏骤停,紧接着又无法克制的、疯了般的狂跳。 咚咚咚——的心跳声,吵的她面红耳赤。 不敢再看他一眼,怕被看穿、怕被当成疯子。 杨蕾蕾无意间瞥了眼失神已久的林尔幼,伸出手在她眼前挥了挥:“干嘛呢尔幼。” 林尔幼抬头的瞬间脑部传来一阵眩晕,眉心微蹙,再从恍惚中清醒过来,神色疲倦的开口:“蕾蕾,我想回家了。” 杨蕾蕾看了眼在坐的男同学们,最后对许飞飞说:“许飞飞,你送尔幼回家吧。” 被点到名,身为林尔幼的男朋友,许飞飞这会儿玩的多起劲,碍于“模范男友”的头衔,他将心中的不情愿转换为表面的十分荣幸。 许飞飞起身走到林尔幼身边,弯腰凑近她的脸,露出和煦一笑:“走吧幼幼。” 难道是看错了?他怎么在林尔幼眼里捕捉到一丝厌恶。 不过,她的皮肤真好,果冻似的嘴唇娇嫩红润。 不知道亲起来会不会比想象中的软。 林尔幼强忍着内心的不适推开许飞飞站起身,勉强的扯了扯嘴角:“不用了,我可以自己回去。” 说着,打开手机准备叫个网约车。 哥哥: 「玩的开心么。」 「接视频。」 「半小时后,我需要接到你回家的视频。」 …… 在一眼就看到屏幕上,来自两个小时之前沉厉的几条未读消息,以及三则未接的视频通话后。 恍然间,林尔幼的大脑一片空白,全身的神经都处在了高度紧张状态,手指尖无存下手,僵在原处。 许飞飞:“林尔幼?” “走吧。” 林尔幼绕开许飞飞快步往出走。 哥哥怎么会知道的。 啊……今晚的局里一定有内鬼。 怎么办。 凌晨两点半的夜色,彩灯熠熠、朦胧迷离。 街道被一层淡淡的雾气笼罩,灯火若隐若现,车辆绝驰、行人稀少。 叮咚—— 突然,手机消息铃声仓皇地响起,屏幕闪烁,林尔幼险些没拿稳掉在地上。 来信人:哥哥。 「带着你身后的黄毛过来跟我聊两句。」 呼吸一滞,林尔幼惊慌失措的张望四方。 最终,目光锁定在道路对面,那辆熟悉的A字打头,四个八嚣张连号的库里南车上。 “林尔幼,你怎么了啊?” 许飞飞觉得今天的林尔幼异常奇怪。 车窗缓缓降下,林尔幼看不清里面的人,只看到一只白皙修长的手从车内探出,指尖夹着根香烟,轻轻一抖,烟灰随之飘落。 猩红的火芯与夜晚的黯淡形成鲜明对比。 “许飞飞,我哥叫我们过去。” “你哥?” 许飞飞顺着林尔幼的视线瞥去,凉风习过他的面庞,酒意被刮走一些。 忽然想起,她哥是沉厉! 5去,告诉她,分手 沉厉,曾是黎城一中的风云人物,出了名的护妹狂魔。 有沉厉在的那两年,林尔幼身边的异性朋友寥寥无几。 别人看多她一眼,他都会亲自来警告。 奈何林尔幼长的实在漂亮,沉厉护的再好,也有不少男生私底下追求她。 曾经有个男生趁沉厉不在校,带着兄弟把林尔幼围堵表白,林尔幼在逃跑过程中不慎摔伤,沉厉得知此事,连夜从外地赶回,直接去到那几个男生家中,连同他们的家人暴打一顿。 当时这事儿在学校传的沸沸扬扬,从那之后,没人再敢对林尔幼有任何肖想。 直到沉厉毕业,那些暗恋林尔幼的男生才有了蠢蠢欲动的机会。 尽管如此,那件事儿带给众人的心理阴影实在太大,他们只敢找机会与林尔幼聊天、引诱、暗示她。绝不敢主动表明爱意,怕给人吓跑,去哥哥那儿诉说。 许飞飞从没打算与林尔幼认真谈恋爱,说白了就是想玩玩她,增加自身的优越感。 能泡到沉厉的妹妹,够他吹好几年。 他本想着随便谈一两个月,最后卖卖惨,说自己配不上她,随便寻个理由分手。 岂料,才谈了不到两周就被沉厉逮到。 风吹动树叶,影子婆娑。 越靠近那辆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的车,许飞飞的心就越加慌张,汗液浸湿手心,脚底的步子无比沉重。 他可不想被沉厉按在路边打成残废。 心中犹豫着,是否找个借口溜之大吉。 随着距离拉进,哥哥那张轮廓分明的脸孔逐渐变得清晰起来,林尔幼眸光怯生生地注视驾驶位上的男人。 路灯的光线斜斜地落入窗内,将他的脖颈切割成明暗两面。 将要抵达车旁时,沉厉缓缓开口,淡漠的嗓语音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命令:“林尔幼,上车。” 她瞄了一眼许飞飞,低下头默默走到车身的另一边,打开车门坐进副驾驶。 车室里的气压低到林尔幼大气都不敢喘一下,战战兢兢的看向沉厉。 他却未回过头看她。 这时远处传来阵阵引擎轰鸣之声,如夜间猛禽咆哮,似将逼近。 沉厉看似随意地将烟蒂弹至窗外,不偏不倚,正好落在了许飞飞的脚边。 许飞飞猝不及防,本能地后退一步,恰好一辆跑车在他身后飞驰而过,只觉得一股劲风袭去。 许飞飞双腿发软,肉脏狂跳不已,恐惧感瞬间涌上心头,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将他的心脏紧紧握住,令他窒息。 只差一步…… 他与死亡擦肩而过。 沉厉面色依旧,不紧不慢地开口:“许飞飞?许重天的儿子,撇开身份背景、教养人品不论,许家虽家业庞大,但与沉家相比,相差甚远,你配不上林尔幼。” 许飞飞的脸色惨白,喉咙被扼住一般,道不出半句话来。 沉厉降下副驾驶位的车窗:“去,告诉她,分手。” 此刻,林尔幼的心提到了嗓子眼,攥住裙角的手指尖颤抖、发白。 刚才,许飞飞差点就…… 她透过玻璃,看着许飞飞哆嗦的、扶着车身走到这边,空洞的双目被惊恐填满。 “林尔幼,我们分手吧……” ps:(林尔幼:许飞飞out~没事我再找一个。) 6现在,明白了么 车辆疾驰在回家的路上。 窗外的建筑快速倒退,路灯的残影模糊一片。林尔幼只能听到自己急促的心跳声,紧张的情绪随着速度的加快而升温。 她紧咬着下唇瓣,雾蒙蒙的杏眼充满畏惧地望向哥哥。 而沉厉的目光从未落到林尔幼身上,但那股冰冷的怒意却像无形的箭矢,让她感到阵阵颤栗。 “哥哥,你能不能开慢一点。” 回应她的,是震耳欲聋的轰鸣声。 …… 终于到家, 一个急刹车使林尔幼的心脏狂跳,她全身僵住。 驾驶座的车门被猛地关上,她还未反应过来右手边的车门就被人从外面打开。 沉厉一把将林尔幼从车里拽出,拉着重心不稳的她往别墅走去。 指纹识别, 滴的一声,大门打开。 林尔幼几乎是被甩进室内,差点跌倒在地。 她缓缓抬头,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这个突然变的尤为陌生的男人。 他怎么能发这么大的火。 手腕隐隐作痛,林尔幼嗓音发涩:“哥,你疯了?” “还知道我是你哥?” 沉厉靠近林尔幼,身后门外透进来的光,勾勒出他修长的身影,投射来的阴影如同一张巨大的网,将她紧紧包裹在阴暗之中。 他俯视着她,眼神中闪烁着隐忍的怒意,滚烫到要将她吞噬。 “我昨天是不是跟你说过,立刻分手,不能谈恋爱。” 她被逼靠墙,眼里水光潋滟,紧咬着唇。 沉厉冷声:“怎么,我刚走你就给我出来鬼混,林尔幼,你才多大,酒吧是你能去的地方?” 林尔幼受恐,泪水不由自主地滑落脸颊,她头一回看到如此动怒的沉厉。 “我以前也去过!” “以前那是有常妤带着你!” “今晚也有人带我!” 沉厉愣神半秒,极力克制暴怒的情绪,咬牙切齿:“有人带?我不让你谈恋爱,你把我的话当耳旁风?” 林尔幼困惑、懊恼。 为什么。 “我为什么不能谈?” 话音刚落,他的手掌便抚住她的脸庞,冰凉的指尖触碰到细腻的肌肤,粗糙的指中纹理摩挲她眼角的泪。 “因为那些觑觎你的男生思想比厕所都脏,你以为他们图你什么?” 她声音微弱,带着哭腔:“那你呢……” 黑暗中,他似在自嘲:“我啊,我也不是什么好东西,我若是不来找你,从酒吧出来,你打算跟他做什么去?” “我能做什么。” “三更半夜,孤男寡女,去开房去做爱?等着被他脱了衣服再后悔已来不及,无助的被压在下面操?” 林尔幼脸色霎变,宁可听错了也不愿相信沉厉会对她说出这么野蛮直接的话。 内心犹如一片汪洋,翻涌着凶猛的波涛,将酸楚与苦涩卷入深渊。 泪水将视线模糊,林尔幼看不清沉厉,只觉得现在的他好可怕。 “我今晚出去根本没想到会碰上许飞飞!也没打算和他一起,是到了酒吧之后才碰上的,我那会儿看到你的消息准备起身回家,是杨蕾蕾觉得我一个人回来太危险了,所以才让许飞飞送我!送我回家!不是你嘴里的那些……” 污言秽语。 她质问:“你呢?你是怎么对他的?” 许飞飞被那辆车擦身扫过,林尔幼到现在都后怕着。 沉厉按住她的后颈,很不讲道理:“那是他活该,谁准他跟你交往了?” 林尔幼被激起怒火,伸手抹掉脸上的泪反问:“这跟你有什么关系!我都高三了,为什么还要受你的约束?我一直都很听话,我什么都听你的,今天的事情哪有你说的那么严重,你为什么要发这么发的火?” “我是你哥!我不管你谁管你?林尔幼,你连十七岁都不到,谈个毛线恋爱。” 那还不是因为你…… 林尔幼无力反驳,指甲掐进手心,止不住的抽泣。 两人都沉默。 沉厉叹了口气,上前去把室内的灯打开。 灯光亮起的刹那,林尔幼再次擦了擦眼泪。 沉厉注视着那抹细弱的后背,理智慢慢回到脑中。 他走过来,轻轻地把人揽进怀里。 “幼幼,你还小,谈恋爱对你没什么好处。” 男人身上惯有的香味萦绕在鼻尖,林尔幼心里的委屈无限被放大。 他拍抚着她的后背,掌心的温度像是能透过衣物渗入她的体内,焚烧她的灵魂,沿着血脉流淌,一点一点烙印在她的心房。 就是因为还小,才要想办法制止对哥哥生出的扭曲爱意,不再蔓延…… 林尔幼哭着,违心道:“可是我……我真的好喜欢许飞飞啊。” 突然间,脸颊传来一阵剧痛,沉厉单手捏住林尔幼的脸颊,强迫她仰起头来。 她因疼痛而面色片白,不得不直视那双深邃眼眸。 他说:“不准喜欢。” “为……什么。” 沉厉一字一言:“我说不准,不准喜欢他,不准谈恋爱。” “凭什么!” 林尔幼痛苦的瞪着沉厉。 “凭什么不能?你为什么要把我管的这么死?我今天跟许飞飞分手,以后还会有王飞飞、李飞飞,你管不住我的。” 她伶牙俐齿。 倔强、叛逆。 沉厉的脸色愈发阴沉, 颈部经脉暴起。 他瞳孔中流露出的愠怒、疯狂掀起了巨浪。 林尔幼预感到不详,下意识的挣扎,但无济于事。 直到—— 他滚烫的呼吸散落在她的脸上。 她的唇被被他吻住。 他边吻,边凝视着她错愕、震惊、无措,瞪大的眼睛。 四目相对,林尔幼看到了沉厉眼中释放的、黑暗的、背德的爱。 她惊恐,挣扎…… 崩溃。 精神逐渐瓦解。 他的舌尖撬开她的贝齿,炙热的唇将她一整个含住,舌津滑入其间堵的更深,强势的扫掠她口中每处角落,她所有的呜咽和反抗全部被吞噬。 唇瓣被亲到麻木,血腥味融入口间。 在林尔幼将要窒息昏阙之时,沉厉终于松开她。 …… 屋外,狂风骤然间肆虐而起,声势浩大。 门扉在狂风的推搡下猛然关闭,伴随着一声惊心动魄的巨响,将那股令人心悸的风声彻底封锁。 林尔幼瘫坐在地,大口大口喘息。 大脑混乱,伦理底线告诉她。 “不可以……你是我哥哥。” “我们不可以这样。” “对不起……” 一定是她做错了什么,才会让沉厉对她也产生出这样违背道德的感情。 或许他只是一时被怒气冲昏了头脑,所以才会吻上她。 一切都是她的错,是她影响了他。 对不起…… 沉厉蹲下身,将她脸上凌乱的发丝拂到耳后:“现在,明白了么。” ps:上新书榜了,今晚更两千。 乖幼幼把错误都总结在了自己身上,殊不知情禽兽哥哥在她初中的时候就对她意淫过。 (妹妹尚且知道悬崖勒马,哥哥:你是我养大的,这辈子都归我。) 7发脾气着呢 翌日上午, 失眠一整夜,好不容易睡着的林尔幼,被一顿敲门声扰醒。 “幼幼,起床了吗?” 妈妈的声音。 哭的太久,林尔幼睁开双眼时,眼周酸痛,眼窝仍残留着泪痕。 “幼幼?” “妈,醒了……我马上起。” “乖宝贝,快出来看看妈妈都带了些什么好东西给你。” …… 林霜刚出差回来,没想到两个孩子都在家。 唤完女儿,她从旋转楼梯上缓缓走下,见儿子没个正型地靠在沙发上,眉头不禁微微皱起:“叫你找的阿姨呢?难不成这几天幼幼独自在家做饭吃?” 先前的做饭阿姨因家中有事,不得已辞职。 而林霜又长期忙于公务无暇顾及这些,女儿的事情基本都是儿子来管理照顾。 聘请新保姆的任务也就落在了儿子的身上。 沉厉垂眸,眼底神色淡淡的,手中的苹果被他反复抛起接住:“找了,今天下午过来。” “嗯,阿沉,黎城距离纷城也就两个多小时的路程,你没事过来多陪陪幼幼,给她补习补习功课。” “补不了。” “怎么不补了?” “学习太差。” 两人的对话一字不漏地落进林尔幼耳朵,她站在二楼栏杆旁,俯瞰整片客厅。 他一脸淡然地坐在那儿,仿佛昨夜的事对他没有任何影响。 被强吻濒临窒息的感觉在林尔幼心里烙下阴影,乱伦这两个字眼在她脑海中挥之不去,她不知该怎么办,更不知该如何面对妈妈。 沉厉轻抬起眼皮,面无表情地凝视她。 林尔幼顿时呼吸一滞,转身逃离他的视线。 餐桌上, 林霜不断追问女儿,到底发生了什么,眼睛哭的这么肿。 林尔幼埋头,半句话也不说。 沉厉则漫不经心地切着牛排,刀刃横着切过来,又斜着切过去,消磨时间似的,始终未尝一口。 林霜温柔询问林尔幼:“是不是在学校受人欺负了?” “没有……” 女儿不愿意说,林霜轻叹,放下手中刀叉:“幼幼,你这样妈妈会很担心。” 林尔幼抽噎了一下,压在心里的罪恶感不断发酵、腐朽。 罪孽的浪潮快要将她埋没,眼眶也逐渐湿润。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…… 是妈妈一手将她与哥哥拉扯长大,可她却不可救药地喜欢上自己的哥哥,甚至让他也产生了不伦之情。 只怕再多坐一秒,林尔幼的泪珠子就会掉在盘里。 “妈,我不想吃了。” 刚起身,手腕就被林霜拉住。 林霜把人摁回椅子上,抽取纸巾,心疼的擦拭女儿脸颊的泪,安慰她:“幼幼长大了,也有了属于自己的小秘密,妈妈不问便是,坐下来先把食物吃了,垫垫肚子,中午我再给你做好吃的。” 说着林霜将儿子盘里的牛排,一块一块夹到女儿盘中。 “等儿我让阿沉去你房间,你不是最信赖他嘛,有什么事就跟哥哥说,他帮你解决。” “不用!” 林尔幼倏地起身,反应巨大。 林霜顿了顿,忽然觉得两个孩子之间气氛诡谲。 柔声道:“幼幼,你先回房间。” 沉厉目视林尔幼上楼,且听到关门声之后,慢条斯理地开口:“您女儿谈恋爱,成绩下降的厉害,昨晚我说了她几句,发脾气着呢。” 8哥哥向你道歉 女儿向来乖巧懂事,性子也活泼开朗。 林霜还以为发生什么天大的事,把眼睛都哭肿,原来是情窦初开,初次体验情感挫折。 她剜了沉厉一眼,指责道:“你也真是的,你说她做什么?成绩降了就降了,都高三了幼幼才考二百多分,你还能指望她在短短八九个月的时间里突飞猛进不成?” 沉厉敷衍的点点头:“您说的对。” “随她去,随她玩,咱们家又不是穷途末路到非得让幼幼有出息,你啊。对了,公司那帮老东西你应付的过来么?” “还行。” “那就好。” …… 林尔幼睡了一整天。 期间林霜走进卧室来喊她吃午饭,她迷迷糊糊的应下,半天也没清醒过来。 林霜坐在床边宠爱地摸了摸女儿的头,猜想估计是昨晚没睡好,白天才困成这样。 她重新给女儿掖了掖被角,调节好空调温度,轻声道:“罢了,那你就多睡会儿,睡醒了再吃。妈妈需要去一趟瑞士,有什么事呢就给我打电话说,别一个人憋在心里。” 林尔幼微微向里蜷缩了一下,含糊的嗯了声。 傍晚, 晚霞如火,将半边天空染成了绚烂的红色,余晖透过窗户洒进少女的房间。 金色的光芒在她的床头跳跃,为静谧的空间增添了一抹温暖的色彩。 林尔幼趴在乳白色的小猫图案地毯上,胸脯底下垫着一个毛绒抱枕,细白的手滑动鼠标,目不转睛的盯着电脑上的文字。 【问:喜欢上自己的哥哥怎么办?】 【答:这在法律上是禁止的,需要赶紧调整好自己的心态。 建议你试着去多接触一些身边的男性朋友,尽量避开与哥哥独处的机会。 与自己的亲哥哥相恋是不可能的,因为有太多的社会、家庭的因素。 难道你能为了自己的爱情而不顾亲情了吗……虽然爱情是自私的。 假使在一起了,以后呢你又要如何去面对将来的生活以及社会、邻居所给的舆论与压力…… 因此我建议还是提早把这种感情结束,长痛不如短痛,这样对彼此都会更好的。】 林尔幼正陷入困境,听到门把手被人拧动的瞬间,她几乎是惊慌失措的合住电脑,转头看向。 沉厉扫视了一眼室内,平淡的走进来,将手里端的牛奶与蛋糕放到桌上,居高临下的俯视地面上局促不安的少女。 他微微歪头,语气平和且自然:“怕我?” 林尔幼从地上站起来,手指尖紧紧攥住衣角,声音微弱:“你为什么不敲门?” 他似是刚刚意识到自己的疏忽,眉尾微挑,轻描淡写的说:“啊……忘了。” 林尔幼低头不去看他:“哦。” “睡了一天,饿了么?” 饿,但她摇了摇头:“不饿。” 沉厉:“刚才送林女士去机场,回来时路过甜梦园,想到你对那儿的蛋糕情有独钟,就顺便买了一份。” 甜梦园,林尔幼从小吃到大的一家甜品店,她口味挑剔,甜品只吃那家的。 洒满果仁碎粒的精致小寸,抹茶夹心蛋糕,奶油的甜美芬芳轻柔地散发出诱人香气,他刚拿进来的时候,她的味蕾已被唤醒。 换做以前,她肯会立刻扑上去抱住沉厉,脑袋在他的胸膛前蹭蹭,撒娇卖萌,笑容甜蜜夸赞:你真是世界上最好的哥哥。 然后美滋滋的把他晾在一边,开开心心地品尝蛋糕。 可是现在…… 林尔幼一动不动,缄默不语。 空气中诡异的僵持,随着男人脸上露出的笑容,在顷刻间烟消云散。 俊美的眼眸中笑意淡若清风。 “昨晚的事情确实有些过分,让你受惊了,作为哥哥,我向你道歉。” ps:求珠珠~(*σ′?`)σ 9狐狸与兔子 他言行举止一切收放自如,神态温和到与昨夜那个失控发疯的男人判若两人。 少女紧咬牙关,如同小鹿般清澈的双眼带着一丝胆怯,静静地望着他。 而那暴露在脸上的心绪全被他揽入眼里 真是又可爱又可怜。 沉厉不禁又问:“还在生气?” 声线低沉悦耳,如春风拂过耳畔,轻柔而温暖。 他微微勾唇,黑眸中流露出的狡黠之光,像是一只狡猾的狐狸,虔诚的奉上美味可口的食物,正在试图引诱藏在树冠中的受惊小兔出来。 但凡聪明一点的兔子就不会被狐狸和善的外表所蛊惑,可惜,这只兔子虽然聪明,但她对狐狸有情。 林尔幼终究还是放下戒备,低低的喊了声:“哥哥。” “嗯?” “昨晚……昨晚你是一时冲动,所以才那样做的对不对?” 她柔软的唇瓣一张一合,淡淡的桃粉色,亲起来还会发出细细软糯的呜咽声。 他故意问:“哪样做?” 林尔幼眉端微蹙,脑海中画面一闪而过,脸颊在顷刻间浮现出淡淡红晕,眼神闪烁,欲语还休,那句话像是被无形地锁链紧紧束缚,难以启齿。 他说:“亲你?” 肉眼可见的,她双眼瞪大了起来。 沉厉轻笑,不再逗她。 “是我一时冲动,所以才没忍住亲了你,对不起啊,以后不会再这样了,幼幼会忘了昨晚的事么?” 是哥哥亲妹妹,是乱伦,他怎么能说的这般风轻云淡,林尔幼面红耳赤,羞耻的心在狂跳,话也说不利索:“已……已经忘了。” 沉厉追问:“这么快就忘了?” 林尔幼一点也招架不住他的柔声细语,尤其是在这种让她紧张、不安、陌生的气氛里。 他说的话,有几分是真,又有几分是假。 林尔幼迫使自己镇定,用拙劣的演技盖住内心的慌乱,一本正经的教导沉厉:“哥哥,我们两个以后都会有属于自己的家庭对不对,你以后会娶一位温柔贤惠的妻子,而我也会嫁一个顾家爱我的丈夫,现在我长大了,我们之间应该保持点距离,毕竟男女有别……” 如果这样下去,迟早会出大事。 说完林尔幼便垂下眸子。 沉厉听的饶有兴趣。 半晌,才答应她:“行。” 在第二天, 沉厉来给林尔幼送牛奶时,首先礼貌的敲了敲门,得到里面的人容许,他才拧门而入。 说了一些哥哥对妹妹再正常不过的关怀之言,和以前一样,离开的时候胡乱揉一把她的脑袋。 沉厉:“我下周五回来。” 林尔幼乖巧的点头:“嗯……” 其实你可以不回来。 沉厉离开家后,林尔幼全身心的松了口气。 走出卧室,下楼。 新来的做饭阿姨手中正攥着几朵玫瑰花,细心的把它们一朵一朵插进水晶花瓶里。 听到脚步声,陈莲回头:“是饿了吗?我这就做饭。” “啊没有,我就下来走走。” …… 周一下午的空堂课上, 眼瞅着班主任走出教室后,杨蕾蕾将脸贴在桌面上与正在抄作业的林尔幼对视。 林尔幼手上的动作不停,笔尖与纸张摩擦出沙沙声,轻声问:“怎么了?” 杨蕾蕾:“小尔幼,你真和许飞飞分手了?” 林尔幼:“嗯哼。” ps:求珠珠拴Q(*σ′?`)σ 10“小学生式”的恋爱 在操场的一角,阳光透过树梢洒落下来,斑驳陆离。 一群体育生正在紧张地进行百米冲刺测试,哨声响起,他们的身影在跑道上划过一道道疾驰的弧线。 杨蕾蕾不再眺望窗外,回过身来,发出不可置信的感叹:“所以,许飞飞向你提出分手是出自你哥的恐吓?” “昂。” “他竟然管你管的这么严。” 林尔幼放下了手中的笔,轻轻地揉了揉有些发酸的手腕,而后抬头看向杨蕾蕾:“我是不是应该去找许飞飞道歉呢?” 杨蕾蕾沉吟了一会儿,点头说道:“我觉得有必要。许飞飞又没有做错什么,青春期谈恋爱很正常嘛,是你哥太那个了。” …… 回家后。 林尔幼半躺在靠椅上,点开与许飞飞的微信聊天界面,编辑半天,最后只发出去简约的两个字。 「在吗?」 对面秒回:「?」 林尔幼把一瓣橘子放进嘴里,慢慢地咀嚼着,同时在键盘上敲打着回复。 「那天晚上的事情,对不起。」 许飞飞:「受不起。」 “咳咳……” 看到消息,林尔幼突然呛了一下。 她紧抿唇瓣,葱白般细腻的手指在键盘上慢慢敲击,输入了几个字后,指尖停了下来,犹豫了几秒,才决定发送出去。 「我们还可以在一起吗?」 好久不见他回复。 是在思考? 林尔幼又发了一条过去。 「你放心,沉厉不会再插手我们的事了。」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,林尔幼等待很久,直到陈莲叫她下楼用餐,也没有收到任何回音。 …… 隔天的凌晨一点, 某会所的包厢里。 十七八岁的少年少女集聚在一起。 抽烟、喝酒、打牌、接吻。 许飞飞懒洋洋的靠在沙发,旁边的女孩伸手递过来的烟,他张口叼在唇边。 他眯了眯眼,盯着手机屏幕上的聊天记录,不屑地冷哼。 女孩欲在望他身上靠,故意将胸腔的两坨软肉蹭到他的手臂。 许飞飞冷眼扫来,女孩怔了一下,坐直身子娇滴滴的抱怨。 “干嘛呀飞飞,你不是分手了吗。” 许飞飞吐出烟雾:“走远点,少在我这儿发骚。” 和林尔幼交往之后,许飞飞发现,身边这些搔首弄姿的“女孩”不及她半分好看。 许飞飞将杯中的酒水全灌入喉,想到那晚差点被车撞,眼神变的又冷又狠。 早晨, 林尔幼有醒后翻会儿手机再磨蹭起床的毛病。 看到许飞飞凌晨两点发来的消息。 他说:「我们和好?」 有一瞬间,林尔幼很不想,谈恋爱。 可是一想到,自己会抑制不住的把心思全都放在沉厉身上。 还是毫不犹豫的回复。 「嗯嗯。」 …… 一如既往,林尔幼每天都给许飞飞发早晚安,时而在手机上给他分享有意思的事情。 每晚睡觉之前,会问他早上想吃什么,然后第二天给他带早餐。 他偶尔也会问她在干嘛。 两人的对话之中,从未出现过任何腻歪的话语。 只有林尔幼觉得这很正常。 难道不是所有情侣,都这样谈恋爱的吗? 她也没有去主动了解,谈恋爱是需要通过相互了解、关心等来加深彼此之间的感情,包括聊天、约会、相互照顾等来表达爱意。 并不是,当下的。 “小学生式”的恋爱。 …… 许飞飞是受不了了,她到底什么意思? 是真不会,还是吊着他玩? 周四的下午,许飞飞在林尔幼教室门口找她,当着全班人的面,把她叫了出去。 走廊的尽头, 林尔幼望着许飞飞:“怎么了?” 许飞飞紧皱眉头:“林尔幼,你到底会不会谈恋爱?” “啊?我们不是正谈着了么。” 许飞飞气笑。 “明天放学,出来陪我。” “明天好像……” 林尔幼话没说完,许飞飞不耐烦的准备离开。 丢下话:“不来就分手。” 走廊的另一头,苏迟拍好相片,刚转过身,便被站在身后的杨蕾蕾吓一大跳。 “操,姑奶奶,你走路没声啊?” 杨蕾蕾目光凶狠,一把夺过他的手机:“原来是你。” 11看着她,自渎 微风习习, 林尔幼背靠墙壁,双手抱胸,一双潋滟杏眸面无表情的盯着苏迟。 如果没记错的话,沉厉高二那年打过苏迟,什么原因她不清楚,反正苏迟挺惨的,顶了半个月的淤青上课。 她是怎么都没怀疑到苏迟身上。 现在看来,这算是被打成了小弟?替沉厉在校监视她的一举一动,有什么风吹草动就立马向他汇报。 藏的够深啊。 被抓现行,苏迟也没什么好掩饰,尴尬时习惯性的伸手抓了抓额前的碎发,抬头看向杨蕾蕾和林尔幼:“那你们想怎么样嘛?” 杨蕾蕾:“道歉。” 林尔幼:“删掉你拍的照片,不准再向沉厉汇报关于我的仍何事情。否则,我就去告你未经允许偷拍,侵犯他人隐私。” “……” 苏迟愣了一下,脸上露出异样的表情,之后当着林尔幼的面删掉那些照片:“嗨小尔幼,咱们都是同学,别搞得这么难堪嘛,而且……这不厉哥他是关心你,所以才让我看着点。” 林尔幼不听他的废话,目光冷冷:“下不为例!” 苏迟乐呵呵:“好好好,下不为例。” 望着两个女生走进教室,苏迟浅浅的吐了口气,打开手机点击与沉厉的聊天界面,发送语音。 “完犊子我露馅了,那啥,林尔幼跟那许飞飞刚才在走廊约会来着。” … 这周五的下午开始放国庆假期,除去高三年级只放五天,其余年级都放七天。 其实已经很满意了,总比不放的好。 为了避开沉厉,林尔幼原本打算明天下午一放学就直接坐车去纷城找好朋友常妤玩,倾诉倾诉最近发生的烦心事儿。 可是,许飞飞要她陪他。 出去玩? 不知道是很多人一起,还是只有她和许飞飞两个。 只有两个人的话,那岂不就是约会。 长这么大,除了哥哥,她从未跟异性单独在一起待过。 想到这儿,林尔幼抱住枕头,郁闷地在床上滚来滚去。 烦。 林尔幼将头埋在枕头下,一动不动地静止了几秒钟,随后猛地坐起身。 纤细的手臂交叉捏住衣摆往上一套,脱掉短袖。 再反手解开内衣扣子,还没来得及脱下。 iPad的屏幕突然亮起,显示来自沉厉的视频通话。 林尔幼措手不及的重新穿上刚脱下来的短袖,继而才点击接通。 另一边,办公桌的电脑屏幕上显现出少女略显慌张的精致面庞。 她趴在床尾,双手捧着脸蛋,很乖的喊了声:“哥哥,有事吗?” 明明背着他干了坏事,却一点也不心虚,归根到底,还是缺少管教。 沉厉敛去眸低审视般的神色,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柔和:“在做什么?” “啊……准备洗澡睡觉。” 沉厉轻嗯,目光微不可觉地在她身上浏览,注意到那白嫩的脖颈,宽大领口处,露出的松松垮垮的淡粉色肩带。 再往下,是她还未发觉已然暴露大片的春光。 看不到那两处粉嫩,但能看到很白的小峰起伏,不用上手就能想象到的柔软触感。 是妹妹啊。 他声音微哑:“幼幼。” 又是很乖的一声:“嗳。” 看着她。 镜头无法捕捉的区域,一只漂亮修长的手缓缓拉开跨中的拉链,握住了那罪恶的肉身。 沉厉面不改色的问:“明天几点放学?” 林尔幼回答:“还和以前一样啊,五点四十。” “嗯……” 林尔幼:“哥,你在妈妈的公司吗?” “嗯。” 林尔幼:“还在忙吗?” 沉厉低眸,瞳孔的颜色愈发深邃,狰狞粗壮的东西正在被他快速地上下撸动,再看向她时,清隽的面容唇角勾起笑,懒懒的一句:“忙着呢。” 林尔幼:“那你忙,我收拾一下准备睡觉了。” 沉厉蹙眉:“别挂,跟哥哥说说话。” 林尔幼顿了一下,不知道要说什么。 好奇怪啊他。 寂静之中,林尔幼似乎听到一些衣物摩擦的声音。 “幼幼。” “嗳。” “叫哥哥。” “哥哥。” “再叫一声。” 林尔幼不理解且迟疑:“哥哥……” 话落,视频突然被挂断。 “?” … 办公室里, 射出欲望的男人低声粗喘,慵懒餍足地靠在椅上,漫不经心地抽出一根烟,点燃夹在指尖。 “幼幼啊。” ps: 狗贼,她还是个孩子啊 12嗯,怎么不算偷情呢 翌日下午, 距离放学还有半个小时,午自习前的课间活动时间,许飞飞亲自来教室通知林尔幼,放学后直接跟他走,一起吃饭,然后再去电影院,他定了两张最近炒得很火的爱情伦理电影票。 看完电影就送她回家。 林尔幼把他的话在脑子里过了一遍,觉得没什么不妥。 不就是吃个饭,看个电影嘛。 随即点头应下。 午自习的铃声响起,教室里的人吵吵闹闹地回到自己的座位,逐渐安静。 林尔幼搜出许飞飞说的那部电影,大概看了一下简介。 ——很少儿不宜、很毁三观、很扭曲…… 包含多角恋、出轨、乱伦、官场腐败。 将人性的美丽善良尊严与丑陋恶心,阴暗险恶展现的淋漓尽致地一部电影。 它居然能在大陆上映,林尔幼表示很吃惊。 吃惊的同时,她在疑惑,许飞飞带她看这类的电影是什么意思? 嫌她在恋爱中太迟钝? 还有个念头在脑海中一闪而过。 林尔幼虚出冷汗。 在手机屏幕将要熄灭之时,顶部弹出的消息又使它亮起。 哥哥: 「还没放学?我在学校门口等你。」 刹那间,林尔幼感到乌云压顶。 什么叫鱼和熊掌不可兼得。 不,这不是鱼和熊掌,这是炸弹与导弹! 林尔幼拿着手机的手不受控的发抖,尽量让心态没那么糟糕,迫使自己冷静下来。 So?怎么冷静! “小尔幼,你不会是要穿这一身校服,去和许飞飞约会吧?” 杨蕾蕾的疑问打破林尔幼的混乱。 林尔幼把万念俱灰放在脸上:“还约什么,我哥来接我了。” 其实这个会也不是非约不可,本质上是履行身为许飞飞的女朋友,该做的事情,而她选择去呢,还有个原因。 ——转移注意力。 尝试着与其他异性相处,体会不一样的感觉,以此盖过那段不为人知的不正确的感情。 如果肃清对哥哥的喜欢所要付出的代价是,逼迫自己喜欢上另一个人,且那个人可能是个风流成性、朝三暮四的烂人。 那么…… 也可以。 杨蕾蕾震惊,不过很快她就在脑中构思,要如何才能帮助这对饱受“剥削压迫”的可怜小情侣,躲过万恶的兄长法眼,去享受一场来之不易的甜甜约会。 “要不我当你的挡箭牌,你就跟你哥说,今天我过生日,待会放学要去为我庆生。” 林尔幼瞅了眼时间,距离放学还有八分钟:“可以这样吗?” 杨蕾蕾:“你先这样说,看他怎么回复。” 林尔幼陷入踌躇。 其实,她还挺想见沉厉的。 呸! 见个屁。 旋即就编辑好文字发给沉厉。 两分钟后,他回复。 「行。」 单单一个行字,看不出情绪,也听不出语气。 林尔幼放下手机,向杨蕾蕾扯出笑容:“搞定。” … 穿校服约会实在显眼,思来想去林尔幼去问住校的同班同学,借了一件碎花连衣小短裙,在宿舍换上。 道谢后,离开学校去跟许飞飞汇合。 一路上狗狗祟祟,生怕看见那辆嚣张连号的深黑布加迪。 嗯,怎么不算偷情呢。 许飞飞怎么说也是个富二代,在谈恋爱这件事上,对待女友出手也是相当大方。 他预定的是黎城数一数二的高档餐厅。 高端奢华的包间,一对一管家式服务。 许飞飞坐在餐桌对面低头看手机,林尔幼瞥了一眼他,也将目光落在自己的手机上。 向杨蕾蕾吐槽。 「我感觉好尴尬啊。」 「他怎么不说话。」 「我讨厌吃法餐。」 惠灵顿牛排、油封鸭腿、海胆冻糕、酱汁鲍鱼…… 林尔幼牛肉过敏,不吃鸡鸭,海鲜只吃鱼虾。 陆续上桌的几道菜全是她的雷点。 许飞飞察觉林尔幼脸色不悦:“怎么了,不喜欢?” 林尔幼礼貌微笑:“挺喜欢的。” “那你怎么不吃?” “最近减肥。” “随你,等会饿了别喊。” 全程,他与她没再说话,林尔幼只吃了几口餐前面包。 用餐结束,林尔幼小小地叹了口气,喜欢上许飞飞可能有点困难哦。 快走出餐厅时,许飞飞对她伸出手:“牵着。” 林尔幼捏紧手指,胳膊抬起又放下,为难一笑:“那个……会不会还没到牵手的地步呢,我觉得我们发展有点快。” “……” 他好像生气了,不管她,大步往出走。 林尔幼小碎步跟上:“许飞飞,我过段时间再让你牵。” “……” 主要是,林尔幼迈不过心里的那道坎儿。 “林尔幼,谈恋爱了?” 措不及防,迎面走来哥哥的朋友,费锦。 林尔幼心里一咯噔,望着停下脚步的许飞飞,她还没开口呢,许飞飞就说:“我们是普通同学。” 费锦随意地哦了声,抬步离开。 ——扑腾扑腾。 林尔幼心慌的厉害。 “许飞飞,还好你反应快。” 许飞飞轻呵:“赶紧走,电影要开始了。” 不这么说,传到沉厉耳朵去,妈的遭罪的是他。 … 一场电影下来,时间来到晚上十一点二十分。 期间,林尔幼收到四五条沉厉查岗的消息,她把提前准备好的生日派对图片发给他,得以蒙混过关。 看完电影的林尔幼“受益匪浅”,尤其是电影进行到三分之二时的那一段,乱伦的父女被亲戚捉奸在床,各种谩骂、殴打…… 被媒体曝光,像过街老鼠般受人唾弃,父亲造人暗杀,女儿躲在暗无天日的废弃老宅,变疯将刀捅入腹中。 从影院出来,林尔幼仿佛变了一个人。 魂不守舍,生命宛若被夺舍。 冷风嗖嗖,林尔幼颤了颤,声音微弱:“许飞飞,我想回家。” 许飞飞凝视着她,半晌:“好。” 他现在不着急睡她。 许飞飞:“饿不饿?” “有点。” “那吃点再回去?” “嗯……” … 透明的落地窗内,漂亮的少女安安静静地享受美食,对面的少年将她平时不爱吃的菜系夹进她的盘里,她顿了顿,尽管脸上流露出淡淡的不喜,还是浅尝了一口。 很美好的一幕,落入靠边停放的布加迪年轻车主的眼眸中。 ps:喜欢的话投个珠珠叭( ヾ(′?`。ヾ) 13哥哥我错了 沉厉本想好好收拾一番不听话的坏孩子,想想还是算了。她只是进入叛逆期,不服管教是很正常的成长现象。 她年纪尚幼,容易被有心人蛊惑,犯错并不是她的过错。他是哥哥,该体谅理解,该给她知错就改的机会。 上次的事情已经把她吓地不轻,若是真做些什么出来,孩子恐怕会应激。 他还是比较喜欢,她崇拜的、亲昵的一口一个地喊他哥哥。 没事,她还小,管管就乖了。 在隐约酝酿的愤怒风暴中,是理智与良心化作成坚固的伞,遮挡了情绪的狂澜。 … 夜色渐深。 用餐结束后,许飞飞被好兄弟叫走,林尔幼则孤身一人搭乘出租车返回家中。 随着距离家门越来越近,她的心情愈发忐忑不安。她很少对沉厉撒谎,以往撒过的谎言都是为了掩盖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。 但这一次,是背着他去和男朋友约会,明明一周之前,他警告过她禁止涉足爱河。 而她不仅谈了,还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与许飞飞吃喝玩乐。 “小姑娘,到了。” 随着司机师傅的一声提醒,林尔幼回神:“谢谢师傅。” 下了车,林尔幼抬眸望着前方灯火通明的独栋别墅,双腿仿佛被重力牵引,难以挪动分毫。 以往这个时候,家里早已熄灯。 是妈妈回来了,还是哥哥没睡。 不管是前者亦是后者,她预感今晚都是要遭殃,妈妈不允许她晚十点后还未归家,哥哥更不用说。 指纹开锁的声音在寂静的夜晚,显得尤为突兀。 走进门的那一刻,林尔幼下意识屏住呼吸,看向远处沙发。 ! 她与沉厉那双平静得几乎不含任何情愫的眼睛相望,四目交汇是他先开口:“怎么不再玩会儿?” 林尔幼的思想慢了半拍,再玩下去天都要亮了,所以他说这话的意思是。 ——嫌她晚归。 他到底知不知道她今晚是和许飞飞在一起。 林尔幼讪讪地往前走了几步,佯装淡定:“害,今晚人多,大家都玩的很尽兴,我也没怎么看时间,等到看见时,嗳呀,都这个点了,然后就赶忙回来,没想到哥哥你还没睡呢。” 说完,也没见沉厉有什么表情。 “哥哥,你不会怪我回来晚了吧?我保证就这一次。” “嗯。” 林尔幼微松一口气,后背已然冒出冷汗。 “那我先上楼了?” 刚踏出一步,就听到他说。 “慢着。” 沉厉从沙发上站起身,伴随着淡淡的冷调沐浴露香,缓缓弥漫到林尔幼的鼻端,他穿一套黑色真丝睡衣,湿发微干,几缕碎发轻轻垂落至眼帘之上,领口敞开露出白皙脖颈下的精致锁骨。 ——清冷、斯文、禁欲。 林尔幼想到这三个词语,不由自主的咽了咽口水。 罪过罪过,他可是哥哥啊。 “哥,还有事吗?” “林尔幼,我不喜欢听假话。” 沉厉站在原地,目光忽而凌厉几分,连名带姓地叫她的名字。 寓意不言而喻。 此刻,就连周围的空气都变的凝重、凛冽。 林尔幼呼吸一滞。 坏了。 “哥哥我错了,我不应该骗你,今晚我其实是去跟许飞飞约会了。那天他说分手之后,我又去找他复合,我舍不得他,我真的很想和他谈恋爱。” “许飞飞对我挺好,也没有对我图谋不轨,我们恋爱三周天,什么都没做过,连手都没碰过,今天是第一次约会,下午放学就一起吃了顿饭,再去看了场电影,又吃了顿饭,我就回来了……” 一口气哆嗦着说完,林尔幼头也不敢抬一下。 沉厉走到她跟前,垂眸看着她细嫩白腻的脖颈,脆弱幼小,轻轻用力就能折断。 及时认知错误,还算是个好孩子。 他试图让理智回归,青春期谈恋爱,对个别异性产生生理上的吸引和情感上的好感,是体内的荷尔蒙水平变化在作祟,是自然且健康的发展过程。 没必要揪着不放,只要不做出某些出格的事,等她新鲜感过去,荷尔蒙激素减退,烦了腻了,自然而然就会分手。 许久,林尔幼听到头顶传来纵容地叹息声。 “幼幼,下一次,要提前告诉我,我才会放心,知道么?” 林尔幼不可思议的抬起头,望着沉厉面善的表情。 欣喜、失落……百感交集。 “哥……” 他温柔的笑笑:“以后和男生出去,热与不热都得给我穿长袖长裤。” 林尔幼没说话,心里头的失落大过其他情绪。 那晚,真的只是他一时失控才吻了她,对吧。 她怎么还自作多情,以为他也喜欢自己呢。 恶心发臭的人,自始至终,只有她。 “知道了,哥哥。” 林尔幼失魂落魄的上楼,回到房间。 她眼眶泛红,沉浸在冰凉的浴缸里,紧紧抱着双膝蜷缩在角落,纤细的背部微微颤抖,苍白的肌肤在柔和的灯光下显得更加柔弱,细微的啜泣声在空旷的浴室中回荡。 洗完澡,林尔幼感脑部昏昏沉沉。 哥哥在家, 如果感冒了, 他应该会来照顾她的吧。 … 凌晨三点,林尔幼咳嗽几声,喉咙处的干痒迫使她睁开眼睛,想要喝水。 窗外的月亮好圆。 她伸手打开台灯,坐起身按了按微痛的额头。 掀开被子下床,去找水喝。 家里十分安静,安静到—— 沉厉房间里,女孩子说话的声音,她也听的一清二楚。 林尔幼蹙了蹙眉。 他房门半开,里面灯光黯淡,应该是只开了床头灯。 这么晚了,他在和谁打电话。 出于强烈的好奇心和些许的嫉妒心理,林尔幼不由自主地走向。 如果世上有后悔药。 如果时间可以倒流…… 她绝对绝对,不会来到沉厉的门前。 男人背靠床头,颀长身躯懒散的坐在床边,两腿大敞,一条腿搭在地上,另一条腿弯曲在床,下体毫无遮拦。 那双她觉得十分好看的手,正握着自身跨中的生殖器上下撸动。 幅度不大,玩儿似地取悦自身,眼神惬意地盯着床旁边的平板。 那上面播放的,是……是她的视频。 不知是哪一次的视频通话,被他录了下来。 在看那处黑黢黢一团,在灯的照映下,隐约能叫人看清那东西的粗大、狰狞、恐怖。 以及龟头顶端冒出的精液水光,都让她感到恶心。 周围清冽的空气都被欲望独有的腥淫味儿污染,强烈的异性荷尔蒙气息窜进林尔幼的呼吸道中,引发燥热、窒息。 林尔幼如遇雷击,残留的睡意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,跃动如鼓的心跳声越来越大,耳畔迅速红透。 ps: 还没到文案呢,因为暴风雨还不够猛烈。 14变……变硬了(h) 林尔幼并非什么都不懂,相反,她懂得还挺多。什么SM、调教、角色扮演,她都以文字的形式看过,甚至看黄色动漫。 除去真人视频她看不下去,其余的基本上都能接受。 她对男性生殖器的认知,仅存在于书本与动漫里,实物大抵是没有真正的看到过。 梦中,沉厉的那东西是小小的、粉粉的、很可爱的一根。 … 视频仍在播放着她与他闲聊时的样子,眼巴巴的盯着镜头问他在干嘛,吃饭没有,准备做什么。 ——好像一个智障。 “幼幼……” 男人的声音像是砂纸磨过,低沉暗哑,每个字皆如一簇电流穿过林尔幼的身体,让她感到一阵不可言喻的酥麻。 林尔幼不知所措的瞪大眼睛,无法控制自己的目光,直直地盯着前方,僵硬的身体宛若被包裹在一个透明的薄膜中,周围是沸腾的热水,湿润而灼热。 他微微仰头,露出线条流畅的脖颈,眼睑低垂,深邃的眼眸被细长的睫毛掩映,只留下一片阴影。 喉结随着呼吸轻轻滚动,被朦胧灯光一晃,如同昏暗里令人着迷的剪影。 手上的动作越来越快,丑陋的性器肉眼可见地肿大起来,小臂凸起的经脉延续至手背,力道发狠。 咚咚咚咚咚…… 剧烈的心跳声与男人粗重的呼吸声黏腻在一起。 他动作愈发猛烈,浓眉紧蹙,狭长的凤眸也微微眯起,几滴汗液顺着流畅的下颌滑到紧实的胸肌。 呼吸逐渐急促,低吼。 “呃……” 林尔幼:“啊!” 性器上的经脉跳动几下,浓郁的白浆射出一道弧线,一股又一股刚好落到旁边的屏幕边缘,屏幕里的她眉眼弯弯,一口一个哥哥。 几乎是同一时间,林尔幼惊吓出声,然后仓皇的对视上沉厉,那不紧不慢掀起地满足而平淡的眼神。 “对不起!” 林尔幼紧闭眼睛,九十度弯腰鞠躬,转过身落荒而逃。 只是还未走到卧室门口,就听到沉厉锁魂般的极致浑浊地嗓音。 “林尔幼,进来。” 林尔幼僵在原处,苍白的面色泛起潮红,脑海中不停地播放他射精的一幕。 那么大那么丑的东西,会颤动,还会射出难闻淫秽的液体。 如果……她眼下是在梦游该多好。 可惜没有如果,鼻尖挥散不去的荤腥味儿不断地提醒着她,这不是梦。 在极度的茫然和慌乱中,林尔幼本能地遵从哥哥的指示,机械地迈入他的房间。 注视着他那依旧未变的坐姿,心提到了嗓子眼儿,眼眶湿润,泪水打转。 软下去的性器在看到小兔儿被吓傻后可怜兮兮的模样,又有昂首之势。 沉厉脸色随和淡然,看起来没什么波澜,无奈地叹了口气:“拿纸来。” “啊?” 林尔幼不敢看他的跨间,眼光木讷的四处漂浮。 “哦……纸。” 她跑向桌子慌忙找纸的样子逗笑沉厉。 而林尔幼已经丧失了对肢体的支配权,她感觉自己好像被泡进四十五度的水里,还未被烧死就已溺死。水波荡漾,她的身体不听使唤,波浪向哪里翻滚,她便被带到哪里去。 好不容易把抽纸捏在手中,回过身望着沉厉。 他笑意明确,带着几分戏谑。 禁欲的俊脸,此刻看起来却是十分放荡。 他真的……好邪恶。 沉厉眉尾微扬,态度轻浮:“拿过来啊。” 林尔幼颤颤巍巍的走到,她特别小心地不看他的下半身。 可腹肌之下的东西实在太抢眼,存在感太强。 当她无法抑制地,不受控地目光直勾勾落在他的性器之上。 它似乎感应的到,居然向上抬了一下! 干!它什么意思。 “幼幼,看哪呢?” “啊…啊没……没看。” 林尔幼唰地移开视线,生无可恋地把纸巾到床头柜上。 “哥哥……我可以走了吗?” 沉厉瞧着她,缓缓摇了摇头:“不可以。” “啊?” “给我擦干净再走。” “哈?”林尔幼吃惊,不可置信她所听到的。 他眸色黯然:“你打扰了我的好事,不应该做点什么以表歉意么?” 窗外树影摇曳,静的可听见风声。 林尔幼想哭,哭不出来。 …… 细白的小手颤抖的捏住纸巾的一端,慢吞吞地凑近他的腿间。 他在欣赏。 她在奔溃。 洁白的纸巾与深红色的龟头相触的霎间,它仿佛动了一下。 硬……硬了。 纸被精液浸湿,液体透过轻柔湿润的纸与她指尖接触。 “啊!” 林尔幼蓦地缩回手,手足无措的半跪在床边,惊恐地抬眸望向沉厉,语调发抖似带哭腔:“哥哥……它变…变大了。” 原本软塌塌的性器在一瞬间勃起,如柱子一样屹立而起,蓄意待发。 “嗯,大了。” 沉厉敷衍的回答,泰若自然地起身,正对着林尔幼坐在床边,居高临下的神态,大手温柔地抚摸着她的头发,缓缓下滑,最终轻轻拉起她颤抖的手腕。 在她张目结舌的表情下,把她的紧捏的手掌掰开,放到他的阴茎上,再按着她握住。 温热的粗物在她手心中又长大一圈,马眼吐出乳白色的水渍,散发出浓重的腥味道。 很硬……有经脉在跳动。 “哥……” “乖孩子,刚才你看到了,我是怎么动的。” 林尔幼眼泪往下流:“我们……我们……” 不可以这样。 林尔幼本身就穿的少,吊带睡裙护不住的春光早已被他尽收眼底,当下又是一副梨花带雨,软弱无辜地诱人样儿,沉厉想放她,奈何下体不容许。 他捏起她的脸,光照下的面部轮廓异常英俊,完美的外表内是恶劣阴暗的人格,欺身逼近时连气息都变的危险起来:“我们,是这世界上最亲密的人。” 他锢着她柔软无骨般的手在性器上撸动动起来。 禁忌与肉体相融合所带来的快感在这一刻到达顶峰。 这是他一手呵护大的玫瑰,是他的宝贝。 他们本该坦诚相待,赤裸相拥,将肉体紧密结合在一起。 他在她体内驰骋,而她在他身下尽欢。 哎,幼幼太小了。 再等等吧。 ps:狗贼! 15吓傻了? po wen xue 1. c om 凌晨三点半, 屋外的狂风愈演愈烈,每一次呼啸都在林尔幼的心头掀起波澜,那股背德的警戒感也随风势被推向了危险的边缘。 在沉厉阵阵低沉而粗砺的呼吸声中,她正一步步走向失控。 一声声微弱的哥哥,非但未能触动他分毫的良知,反而似乎助长了肮脏行径的嚣张气焰。 而她放任自己沉沦,任由沉厉引领她步入深渊,那种背德的心理刺激如同禁忌的甘露,从梦中流淌至现实,强烈到无法忽视。 这是她的哥哥啊。 她的心再次动摇,他是否也喜欢自己。 倘若不喜,为什么会在自慰的时候播放她的视频。 倘若喜欢,那又为什么放任她与许飞飞谈恋爱。 温热的阴茎在她的手中慢慢滚烫,硬如棍棒,经脉鼓动,溢出的精液落到她的手背之上。 如果不是被他蛊惑,她应该早就撒手而去,宛如惊弓之鸟。 终于—— 浑白的液体如汩汩溪泉射出。 它落在了她的手上、她的脖颈、她的脸…… 它一路向下,滑过锁骨钻入她的胸口。 黏腻、湿润、恶心的气息把她蒙蔽。 它的主人如披着恶魔皮囊的虚假神明,虔诚又慈爱地俯视着她。 终究是未能抵挡住美丽少女无辜可怜的诱惑,他站起身,有条不紊地穿好裤子。 而后逼近跌坐在地的幼幼。 贪婪无餍的目光毫不掩饰的粘黏在她身上。 他轻笑:“吓傻了?” 确实,林尔幼的大脑陷入混沌,空洞的杏眸凝视着沾满污液的双手,瞳孔中映照出的却是无尽的空茫,仿佛灵魂被抽离了身体。 原本白皙细腻的手,此刻却沾满了难以名状的液体。 视线朦胧,眼前的景象变得扭曲而模糊。 她试图集中注意力,却发现自己的心跳声在耳边轰鸣,像是天边的雷鸣,而周围的世界似乎在这一刻静止,连空气都凝固起来,只剩下她那无声的绝望和内心的慌乱。 疯了,都疯了。 头好疼,手腕也无比的酸。 林尔幼缓缓抬起头:“沉厉……” “幼幼乖,我们去洗手。” 沉厉蹲下身,欲把她抱起,谁知下一秒。 啪!更多类似文章:p o w enxue7. c om 林尔幼将他推开,挥起手狠狠地打了他一巴掌。 沉厉微怔, 人才这么点,没想到手劲还挺大。 他的脸被打偏,冷峻的面容出现一道清晰巴掌印。 火辣辣的疼。 林尔幼嘴唇紧闭,泪水止不住的掉落,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,狼狈的从地上爬起,跑回自己的卧室,迅速将门反锁。 她一遍又一遍地冲洗身上的精液。 肌肤被她搓到发红渗血,恨不得蜕掉一层皮。 情绪的漩涡无情地吞噬着她的理智,像是被无形的手推入了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暗湖泊,每一次呼吸都变得艰难,每一次挣扎似乎只是更深地陷入泥沼。 悲伤犹如一条沉重的锁链,紧紧缠绕住她的心,自我厌恶则像是一根锐利的刺,深深扎进她的灵魂深处。 如果妈妈知道他们兄妹二人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…… 林尔幼不敢想。 月亮不知何时躲去乌云背后。 窗外的世界渐渐被细雨笼罩,雨滴轻柔而连绵地拍打着窗棂,发出宁静而又哀伤的声响。 在昏昏沉沉的睡梦中,时光倒流回小学六年级。 那天,正当放学钟声即将敲响之际,天空突然乌云密布,震耳欲聋的雷声伴随着倾盆大雨骤然而至。 她那时特别怕雷声,每当雷鸣划破天际,她的精神就会恐慌,恐惧如影随形。 放学后,眼看着同学们一个个被家长接走,唯独她的妈妈迟迟未到,她的眼眶里蓄满了泪水,焦急地等待着。 老师一遍又一遍地拨打妈妈的电话,却始终未能接通。 天色逐渐黯淡下来,当雨势稍歇,沉厉的身影出现在门口。 看见沉厉之后,她哭的很凶,抱着他不撒手。 他不仅要哄她,还要背着她,打着伞往校门外面走。 好像从那个时候开始,她对他的依赖逐渐超越妈妈。 她的记忆里没有爸爸。 她只知道爸爸是位很厉害的人物,不幸遭遇车祸离开人世。那场车祸不仅夺走了爸爸的性命,更是牵连了两个无辜的人。 画面一转,十三四岁的沉厉忽然变成十九岁的他。 而她也跟着长大,出了校门,在没有司机的车上。 她与他深情拥吻,尽管她的内心非常排斥,可身体却不受控的去撩拨、接纳他。 直到那根难看的性器插入她的阴道。 … “不要!!” 入目是通白的墙壁,一副装饰画,一些医疗器械。 以及正前方悬挂在半空中的吊瓶。 淡淡的消毒水味儿。 林霜轻轻的拍抚女儿的肩头:“做噩梦了吗?” “妈妈……”沙哑无力的嗓音。 林尔幼的眼神有些迷茫。 林霜缓缓说:“我今早回来,带了些食物,怎么叫都不见你下楼来吃,要不是沉厉去敲门,我以为你昨晚又熬夜了,所以才一直没醒,我还想着让你多睡会儿,等中午再喊你吃饭……” 谁曾想,孩子的门紧锁着,怎么敲都没反应,还好有一把备用钥匙,开门之后,女儿静静地躺在床。 发烧四十度,可把她吓坏了。 林尔幼望着林霜,心里的那份愧疚不安愈发浓烈。 她看了眼周围:“沉……哥哥呢。” 林霜:“这会儿都下午一点了,我让他去买饭了,幼幼饿不饿?” “不饿……” 林霜饱含歉意的开口:“对不起啊宝贝,妈妈下午还得去往纷城,需要个两三天才能回来,正好这几天沉厉也放假,就让哥哥照顾你好不好?” 林尔幼木讷地点点头,不想多说什么。 她很早很早之前就意识到,在妈妈的眼里,工作比她和哥哥重要。 为什么呢。 这么多年来,妈妈始终无法忘记爸爸,或许只有投身于繁忙的工作中,她才能暂时抑制对爱人的思念,才不会因此消沉下去。 许多人提到哥哥和爸爸长得极为相似,林尔幼也曾见过爸爸的照片,他们两人的面容几乎一模一样。 有时候,她注意到妈妈望向哥哥的眼神里充满复杂的情感,似乎在透过哥哥的面庞寻找爸爸的影子。 这是一种深藏心底的哀伤和痛苦,仿佛每次注视都会让妈妈变的难过。为了不让那些记忆再次浮现,妈妈选择了回避哥哥,避免与他过多的接触,以此来减少内心的痛苦。 这是不是妈妈很少回家的原因呢。 是的吧。 林尔幼不会怪林霜,她很心疼妈妈。 16怪我啊 外面细雨轻洒,玻璃窗被雾气笼罩,外面的世界一片模糊。 听到脚步声,林尔幼以为是出去接电话的林霜回来了,便转过头去。 走来的人是沉厉,他穿一身黑衣,头发微润,手里提着一个餐盒。 沉厉走到桌前,放下餐盒,逐一取出其中的食物。 他边摆放边很自然地问道:“感冒了为什么不告诉我?” 林尔幼收回视线,眼睫底下的神色稍有黯淡,声音也闷闷地:“妈妈呢。” 沉厉拆开一次性筷子的塑料包装纸,抽出里面的筷子:“走了。” 林尔幼看向他:“走了?” “嗯,公司那边临时有事。” “哦。” 他端起小碗,搅动里面的汤汁。 淡淡的玉米肉香伴随着热气升腾起来,飘入林尔幼的鼻尖, 她想,里面应该还有莲子和红薯。 好饿。 沉厉抬眸看了眼她的吊瓶,里面还剩叁分之一的药水。 而后将床头调节到林尔幼可以坐起吃饭的高度。 沉厉附身靠近时,林尔幼本能地闪避。 尽管如此,她还是忍不住偷看,一眼便注意到他脸颊上隐约残留的红痕。 ——虽然几乎看不出来掌印,但仍有淡淡痕迹。 沉厉很自然地伸手轻抚她的额头,确认温度正常后,再看她迷茫暗怀心绪的双眼,笑意温和:“头还疼么?” “不疼。” 沉厉坐到椅子上,一手托着碗,另一手拿起勺子,盛满汤汁送到林尔幼唇边。 看似一位在很用心照顾生病妹妹的好哥哥。 沉厉:“喝吧,不烫。” 两人谁也没有提及昨晚的事,林尔幼怔怔的望着沉厉,试图在他的眼中获取哪怕一丝丝的心虚内疚。 然而并没有,他真的好光明磊落。 病房的门半开着,走廊上来往的行人络绎不绝,谁能想到,仅有一墙之隔的房间里,那里面的兄妹,在无人知晓的角落,做出过违背伦理的丑事。 “我自己吃。” 她去拿他手中的勺子。 沉厉微微蹙眉:“别动。” “我可以用左手的。” 林尔幼的右手插着针。 沉厉再次将勺子递到林尔幼唇边:“我喂你,吃完我们说说昨晚的事。” “……” 林尔幼一直猜不透沉厉在想什么,就像现在,他表面上呢不动声色,做什么也都井井有条,岂料他下一句就提起昨晚的事情。 他怎么能说的这般从容坦然,怎么做到脸不红心不跳。 林尔幼张嘴,咀嚼,吞咽。 眼神失焦,什么时候开始沉厉已经看了她许久。 她张着嘴,迟迟未等到投喂,这才回过神疑惑的看他。 他突然笑了声:“傻样。” “沉厉……” 他夹起面条,喂进她的嘴里。 “叫哥哥。” 不叫。 经历昨晚一事,哥哥这个词语如今在她看来,万分别扭。 哪里有哥哥拉着妹妹做那种事的。 他哪儿来的脸让她叫哥哥。 林尔幼不再说话,沉默的吃完一碗云吞面。 真的好饱。 有点撑。 沉厉给她喂水。 她没忍住打了个嗝。 或许是眼下相处的气氛还算不错,林尔幼渐渐对沉厉不再那么抵触,有些埋怨的:“你喂我太多了。” 他眸色宠溺:“怪我啊。” 她低头生闷气:“嗯。” 17保持距离 林尔幼有一个演员梦,她想当大明星。 然而,正是沉厉的一席话,如同一盆冷水浇下,瞬间熄灭了她心中刚萌芽的梦想之火。 那个中考结束的夜晚。 她至今记忆犹新。 妈妈准备了一桌丰盛的晚餐,一家叁口坐在一起吃饭。 她想到上了高中除了文化课,还有艺术专业。 她想走艺考路线,想学跳舞,出来好去当演员。 她满怀期许的、小心翼翼地问妈妈。 「妈妈,如果我以后想做演员,你会支持我吗?」 林霜还在思考,而她的好哥哥,直接来了一句。 「你能做个狗员,娱乐圈狗都不入。」 这句话似乎触碰到了林霜的某个神经,让她立刻改变了态度。 林霜说。 「幼幼,当演员这条路并不容易,如果你想尝试一下,妈妈可以投资帮你拍一部专属的影视作品。但如果打算把它作为终身职业,我并不赞成。」 「不过,你可以成为那些演员背后的投资者,毕竟我们沉氏旗下就有四五家娱乐公司……」 林霜后面说了什么,林尔幼已经不记得了。 只记得这几年以来,沉厉把她管的死死的,自己做什么都要经过他的容许。 她身上的大大小小的事,他都知道。 什么时候第一次来的月经,什么时候身上穿的背心换成了文胸。 他还给她洗过内衣内裤。 从幼儿园时期洗到初二。 后来是她忽然觉得男女束手不亲,就算是哥哥,贴身衣物也不能让他洗呀。 想到这儿,林尔幼脸颊泛起红晕,那种羞耻窘迫的情绪涌入胸腔。 真的……好羞耻。 一想到那年,沉厉给她洗沾染经血的内裤,她就羞的无地自容。 是不是因为这些,所以她才会对他产生喜欢之情。 那他呢?到底是受她影响,还是因为其他。 她好像太自作多情,他是否喜欢她都是一个未知数。 是对妹妹的喜欢,还是对异性的那种喜欢。 … 沉厉:“幼幼。” 不知不觉,林尔幼打完那个嗝儿已经发呆很久。 沉厉也没叫她,就这样静静地注视她。 看她眼中情绪的变化,猜她在想什么。 脸这么红。 听到声音,林尔幼身体一颤,而后羞涩地紧咬下唇,感觉脸上烫的都要燃起火了。 她到底在胡思乱想一些什么呀。 林尔幼欲言又止:“哥,你……” 沉厉很耐心的用纸给她擦拭嘴角:“怎么了。” “没。” 终究还是没有勇气问出他昨晚为什么那样做,为什么要放她的视频。 林尔幼尴尬的抬起头,看见吊瓶里的药水没了,宛如看到救星一般:“哥哥,里面没药了。” 他说:“等着,我去喊护士给你拔针。” 护士动作熟练地拔掉了针头,她略微冰凉的手指轻轻地按住了林尔幼的针孔位置:“自己按一会儿。” “好。” 林尔幼还没来得及抬起左手,沉厉便先一步出手,顺其自然的给她按住。 他的手包裹住她的整只手,温热的。 沉厉:“谢谢。” 护士收拾好医疗用品,随口提醒:“记得让你女朋友按时服药哦。” 林尔幼以为自己听岔了,急切地澄清:“我们不是……” 沉厉却截断她的话:“知道了。” 护士微笑着离开了病房。 林尔幼一脸错愕地将手从沉厉的手中抽出,盯着他:“你胡说什么。” 沉厉面不改色:“听错了。” 林尔幼张口无言,她觉得有必要好好和沉厉谈一下,她和他两之间的关系。 也顾不得那些乱七八糟的、让人面红耳赤的事了。 她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,用尽毕生勇气:“哥哥。” “嗯。” 林尔幼跪坐在床,看着他的眼:“我们是兄妹,你是我哥哥,我是你妹妹,一个妈妈生的。” “然后呢。” 虽然喜欢看幼幼手足无措、羞赧难堪是一件很恶劣的事,可他真的控制不住。 他尽量忍住不笑,认真的听她说,已经很难得。 若不是怕吓到她,他应该会拉着她好好亲一顿。 林尔幼很难理解沉厉当下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。 “你……你昨晚那样做是不对的,你怎么能看着我的视频做那种事。” 林尔幼在怀疑沉厉是不是心理有问题,她喜欢他,好歹还会反思,会想办法纠正。 沉厉神情自若地把她的手拿过来,放在掌心。 随后打开旁边的抽屉,拿里面的修甲工具盒,从中挑选出指甲剪。 林尔幼:“你干什么。” “剪一剪,指甲长了。” “不要!” 咔嚓。 他剪下小小的一节,修成月牙形状。 林尔幼看着好不容易留长,准备做美甲的手指甲被剪掉,满脸懊恼。 有一种对牛弹琴的无力感,她叹息道:“你听我说话没有啊。” 闻言,沉厉不紧不慢地解释:“幼幼,作为一个正常的男性,没有女友的情况下,在深夜寻求自我满足是很正常的。” 林尔幼急了:“那你也不能对着我的视频……” 他不仅那样做,还射在了屏幕上。 好恶心。 他还拉着她给他弄,射在她的身上,更恶心。 该怎么哄呢,沉厉略加思索。 为她修剪完右手后,他又拿起她的左手:“那是有一次和你视频时不慎开启了录屏功能,昨晚我真的找不到其他女性的视频,哥哥不是故意的。” 林尔幼并不买账,那些袒胸露乳、扭腰摆臀的美女视频在网络上比比皆是。 “我等一会儿陪你去心理课挂个号,沉厉,你思想不对劲儿。” 她很严肃的,叫了他的名字。 他笑意泰然:“好。” 林尔幼低头捏弄被角,殊不知眼前点头答应的男人,此刻心里想的是:想亲。 等到林尔幼真的领着沉厉来心理课挂号,他全程波澜不惊,反倒是她,如坐针毡。 与其说是陪沉厉看病,不妨说是给她自己。 走出诊室,林尔幼告诉自己,总归是, 以后要和他保持距离。 … 还需输叁天的液,但林尔幼不喜欢住院,一直闹着要回去,沉厉没办法,只能办理出院手续,带她回家。 刚到家中,林尔幼便跑上楼,拿到手机查询车票。 这假期才过去一天,就已经乱了套,她可不想接下来的四天都和沉厉待在一起。 18你总是不敲门 林尔幼是被林霜宠坏了的,从她开始记事起,林霜从未对她有过任何拒绝。 除了她说想当演员的那次。 林霜坚决反对林尔幼涉足鱼龙混杂的娱乐圈,她认为这样的举动无异于自降身价。 她的女儿完全可以依靠她,轻松结识社会精英,过上备受瞩目的富裕生活,无需投身其中。 而林尔幼自然也理解妈妈,她并不为梦想被淹没而伤心。 不过现在,她唯一有些埋怨林霜的是:为什么当初要纵容她玩乐,而不是督促她认真学习呢。 黎城最近雨水连绵,窗户外的雨滴不断击打着玻璃,发出令人心烦意乱的嘈杂声响。 即便室内空调运转,送出阵阵凉风,仍有一种难以名状的闷热感萦绕。 林尔幼趴在柔软的地毯上,秀丽乌黑的长发被她巧妙地扎成低马尾,柔顺地垂在脑后,零零落落的刘海用一字夹固定在鬓角,露出精致的五官和微微皱起的眉头。 她那白嫩如玉的小脚丫轻轻抖动着,似在无声地表达心底的不耐烦。 周围散落着十多张试卷,唯独语文试卷上零星地写着几个字,透露出她学习的痕迹,但更多的是一片空白,字迹潦草,如同她此刻的心情,难以平静。 林尔幼有时去亲戚家做客,都不好意思坦承自己已经是高叁的学生,生怕会被要求辅导那些初中孩子,她实在是对此一窍不通。 初中时学的东西早就忘得一干二净,更别说高中课程了,她根本就没怎么认真学习过。 原定计划明天早上九点出发前往纷城,但想到还有一大堆作业没做完,心情顿时沉重起来。 地上的试卷足有十多张,涵盖语文、数学和物理,除此之外,还有更多其他科目的作业等待完成。还有抄写的笔记、习题册上的题目、本子上的概念定义……任务繁重到让她感到生不如死。 这哪是作业啊,简直是要命的东西。 想吐,一看到数学题就想吐。 “啊。” 林尔幼丢下手中的笔,彻底放弃了抵抗,干脆躺在地板上,目光迷离地看着头顶的吊灯,口中吟诵着不知在哪里学到的混搭诗句,带着一丝解脱的味道。 “十年生死两茫茫,喜羊羊遇灰太狼。舒克贝塔,蓝猫话凄凉……” 她随手抓起一张试卷,凝视着上面密集的文字,又把它搓成团甩出两米之外,摇头晃脑地道出:“纵使相逢应不识,圣斗士,美猴王。老夫聊发少年狂,治肾虚,不含糖……” “锦帽貂裘何所用,洗衣我只选奇强。 沉厉手中握着一杯热腾腾的牛奶,站在门外,视线穿过敞开的门缝,落在林尔幼身上。 他神色复杂,难以用言语形容当下的心情。 她在地毯上滚来滚去,嘴里胡言乱语。 沉厉觉得有些可爱,又有些担忧。 以林尔幼的情况,对于高考她应该没有任何压力,她考满分考零分都一样,没人会说她什么。 只会奖励她,终于高中毕业。 可就怕她突然迷途知返,想通过剩下几个月的时间提高成绩。 不是沉厉瞧不起林尔幼。 以她现在的基础,真的就是扯淡。 人生短短几十载,她只需要快乐就好。 准备敲门,抬起的手还未落到门框上,地上的傻孩子就一个翻身滚进床底。 而后,语调起伏有度的吟出:“啊……为报倾城随太守,叁百年九芝堂。夜来幽梦忽还乡,学外语新东方!” 林尔幼踹了一脚床板,继而滚到床的另一边。 她背对着门坐起身子,抓来地上的玩偶乱扔。 一只小玩偶从空中飞过,落在地上弹了一下,滚到沉厉的脚前。 黄白色傲娇脸的兔子,是她十五岁生日的时候,他给她买的。 他将它捡起,拿在手中,绕过地上的纸张,走来。 林尔幼正全神贯注地为手中的BJD娃娃更换衣装,小娃娃的一侧裙摆已被她小心翼翼地褪至腰部。 身后,突如其来的阴影悄然蔓延开来,像是一双无形的大手,轻轻遮挡住了原本明亮的光线。 她本能地一颤,猛地扭转头部,仰望向光源的方向。 沉厉逆光着光,林尔幼无法看清他的面容,只能感受到那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。 她的情绪状态从烦躁到疑惑,再到惊吓尴尬,脸颊迅速染上了绯红色。 刚才自己那番疯狂自语的模样,恐怕已被他尽收眼底,一股羞涩与愤怒交织的情愫在心头升腾。 她手忙脚乱地将娃娃的裙子匆匆套上。 从地毯上迅速爬起,皱着眉瞪,语气中带着几分嗔怪:你总是不敲门! 沉厉这次是真的忘了,他把牛奶塞进她的手里:“我敲了,你没听见。” 林尔幼似信非信。 不过,她刚才确实太过于沉迷自我。 所以,他都听到了? 好……丢人。 丢死人。 他伸手揉她的脑袋,好似并没有将她刚才发疯的样子记在心上,语重心长道:“咱学不进去可以不学,别逼迫自己。” 林尔幼小口喝奶,黑白分明的眼睛睨着他。 喝掉一半,将杯子还给沉厉:“那是假期作业,总得写了把样子做足。” 沉厉很自然的喝掉她剩下的牛奶,喉结上下滚动,杯子见底。 浓郁的黑眸盯着她唇角的奶渍,在她震惊的表情下,抬手用大拇指抹去。 “十点了,早点睡明天再写。” 林尔幼羞怒:“你!沉厉!你能不能有点距离感。” 间接接吻可算是让他玩了个明白。 沉厉低眸,随口道:“不喝浪费。” “……” … 第二天一早, 林尔幼睁眼,摸到手机,屏幕上显示有来自班级群里的消息。 迷迷糊糊地解锁,点击查看。 没瞅错的话,数学又多了几张试卷。 林尔幼霎间清醒不少,丢掉手机,闭眼冷笑。 半晌,她抱着一堆作业,蹑手蹑脚地来到沉厉门前。 再叁犹豫之后,伸手,敲门。 她只是想让他给自己讲一下题,如果他不想讲,但可以帮她写的话,那再好不过啦。 ps:沉厉:讲题可以,肉偿。那是一首歌,来自网易云:现在…问题来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