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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等他上车,孙亦郡立马问道,“怎么样,顺利吗。”

    孙家大少沉着一张脸说:“再去接洽一些其他人。”

    听到他这么说,孙亦郡眼眸一动,抿着唇没有说话。

    孙家大少冷着张脸,转头看向他,“陈戈徒这种人高高在上惯了,最喜欢将人玩弄于股掌之间,他不见得真的想要那块地,却也要将一切都掌控在手里,你以后接近他的时候小心点,不要轻易陷进去。”

    孙亦郡握紧了方向盘,垂下闪动的双眸,轻声应了句。

    “知道了。”

    ——

    之后的几天,孙家想办法找其他人合作填补上资金的空缺。

    可大部分人还是不太想得罪王家,左右逢源,说尽了虚伪的客套话,就是没人愿意吃下那块地。

    得到消息的王惩正在酒吧喝酒。

    他冷笑一声,姿态闲散又高高在上。

    那块地是这么好拿的吗。

    “王少今天的心情看起来很不错啊。”

    有人拿着酒走了过来,王惩瞥他一眼,没有动。

    对方也不觉得有什么,自己喝了,招呼了两个人过来陪酒。

    其中是个白白嫩嫩的男人,坐在了王惩身边。

    王惩这个人鲜少有人不认识他,碍于他阴晴不定的性子没人敢得罪,可又因为他英俊的外表和优越的家世引得不少人按耐不住心思。

    男人已经看了他很久,现在得到机会,自然使尽浑身解数也要让他满意。

    在男人为他倒酒的时候,他没有动,男人若有若无的靠近他的时候,他懒散地掀开眼皮,也没有动。

    可当男人大着胆子开始将手摸向他的大腿的时候,他迅速沉下脸,一把将酒杯砸了出去。

    “滚!”

    四周顿时变得无比寂静。

    男人被吓得一动不敢动,坐在另一边的人连忙将他拉开,佯装生气道,“王少是什么身份,也是你这种人能肖想的吗!”

    话说完,他又赶忙对王惩陪笑了几句,“王少别生气,何必因为这种人动怒。”

    王惩的眼神阴冷至极,刚刚那一刻,他的身体就好像有自主记忆那样产生了排斥反应。

    对方身上的熏香与那只柔软的手让他瞬间想起了陈戈徒。

    陈戈徒总是和人保持着距离,可他靠近的时候,他身上是好闻的淡香,他的手也带有男人粗暴的力量。

    绝不是如此脆弱又艳俗。

    他深吸了一口气,压下了心里的躁动,“那个总是跟在你们屁股后面的孙小少爷呢。”

    众人互相对视了几眼,纷纷摇了摇头。

    “对方很少混我们的局,也就偶尔陈少在的时候他才会出现。”

    话说完,对方看到王惩阴沉的脸色,立马噤了声,不敢再开口。

    第014章 都市

    清朗的夜色中,外面高楼叠嶂,霓虹灯遍地是光。

    陈戈徒赤脚站在窗前,眸色深沉地看着外面清冷的夜空。

    【在想什么】

    他神色清淡的开口,“王惩。”

    3344有些意外,它细细观察着陈戈徒的神色,只是可惜,光晕下,他脸上什么表情也没有。

    ——

    陈戈徒和王惩很小就认识了,在一个不大的晚宴上,他看到了那个被钱满当做笑话说给他听的孩子。

    对方也看到了他,一双狐狸眼阴鸷又锐利,带着肆意狂妄的挑衅。

    陈戈徒没什么情绪地看了他一眼,虽然脸上还没长开,但那双清贵冷冽的丹凤眼已经有日后的雏形。

    他只是站那里,眼神冷淡,却平白有一股高高在上的气场。

    充斥着冷漠,高傲与不屑一顾。

    那瞬间说不清是什么莫名的磁场,总之在他们无声的对视了那一眼之后,王惩看向他的眼神瞬间变得愤怒起来。

    他被挑起兴致,多看了对方一眼,只觉得对方这幅瞪圆了狐狸眼的样子比刚才顺眼。

    但他们并未交流,很快在不到三秒的兴趣消失之后,他就干脆利落地转身离开。

    而他也并不知道,正是因为他这种冷淡又高傲的态度击中了王惩的心里防线,也奠定了日后十几年不间断的纠.缠。

    从那之后,王惩就开始处处找他的麻烦,他们并不在一起上学,但同在一个圈子里,父辈相熟,要碰面也并不难。

    可只要一见面,王惩看向他的眼神必定带着强烈的攻击性,还有维持着小孩自尊心的刻意挑衅。

    第一次赌约产生的时间在七岁那年。

    地点是钱家后院,钱满的生日宴。

    王惩小小的人,下巴却抬得比天还高,二话不说就拦在他面前,第一句话就是,“赌一场,敢不敢。”

    说句实话,陈戈徒没有兴趣。

    不过他看着对方眼里因为自信而闪烁的光,很想把那抹光吹灭。

    想知道那点光灭了之后,对方会不会哭。

    他只见过对方瞪着眼睛凶巴巴的样子,还没见过那双狭长的狐狸眼哭起来是什么模样。

    会变得像兔子一样红彤彤吗。

    还是吧嗒吧嗒掉着眼泪又一副不服气的样子。

    无论是哪种都让他很有兴趣。

    于是,他清清冷冷地说:“赌什么。”

    对方那双眼睛顿时迸发出无比明亮的光彩。

    “就赌这枚硬币抛出去的时候是花还是字,赌注就是谁输了谁就要当对方三天仆人。”